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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出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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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微微一楞,轉過身,猶疑的打量了晉王一眼,思量了片刻,想到些許,這才恭敬的退下了。

然剛出房門,就見到喜鴛兒帶著兩個小丫頭過來這邊尋我來了。

我遂朝喜鴛兒示意了一眼,走了過去,然後才問道:“王妃娘娘現在可還好?華城那邊可有老媽子看著?”

喜鴛兒心有顧慮的往晉王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這才回神回道:“回姑娘的話,卞家出了那麽大的事,王妃娘娘傷心肯定是在所難免。但不過,王妃娘娘向來端重,大體是不會有失的,所以姑娘您也不必太過擔心。至於小郡主那邊,姑娘就更可以放心了,嬤嬤們心裏清楚的很,會看顧好小郡主的”。

我沈思了一下,擡頭仰望著那無盡天際,沈嘆了一口氣,片刻後,才帶著喜鴛兒一行人往軒林院走去。

果然未出所料,五日後,卞京那邊就下達了追捕朝廷欽犯鐘長遠的文書。

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,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。只是一個個的都不願意吭聲而已。

一個月後,晉王向陛下請旨,懇請帶兵出征西南,收覆失地,驅除外蠻。

而一切也正如我們所料到的一樣,朝廷準了,並且還給晉王配了五百位老弱殘兵,讓他帶著這五百位老弱殘兵去“驅除外蠻”。

我聽到這個消息後,一瞬間哭笑不得。不禁心道:栗礽,就算你想置晉王於死地,但你也不要做的那麽明顯啊!好歹也該給個萬兒八千的裝裝門面嘛!不過,這樣也好,或許反而幫了晉王。

因為,栗礽越是做的明顯,就越會激怒民心,同樣的也就更會激怒宇文皇族,這樣一來,晉王的後備力量就會更多了。

這日我正在房中插著桃花枝,看著那粉嫩嬌嬌的花朵兒,嗅著清清淺淺的桃花香。

這時,喜鴛兒進來了,跪坐在我面前言道:“姑娘,言衡大人求見”。

我思著,言衡來見我,定是與晉王有關。於是,遂言道:“請他進來吧!”然便示意兩旁靜侍的小丫鬟,將珠簾放下。

趙嬤嬤將言衡領進入內後,即站在一旁垂手靜侍著。

言衡見狀,即恭敬的揖禮道:“末將見過姑娘”。但其實,言衡完全不知道該向我行何禮才是,因為我的身份的確是太尷尬了。

我想了想後,言道:“免禮,大人前來可是有事?”

言衡猶豫了一下,言道:“回姑娘的話,末將是奉王爺之命前來。但不過,王爺吩咐過,這事還得先問過姑娘您的意願”。

我頓起疑竇,言道:“什麽事?”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,幹嘛還得先問過我的意願?

言衡低頭瞟觀了一下珠簾兩邊靜侍的侍婢,糾結了片刻,這才正神回道:“回姑娘的話,王爺命末將前來,是來接您的。只是,王爺說了,戰場艱險,既無錦衣玉食,也無金鑲軟臥,而且還很可能會有九死一生的危險,所以想先問姑娘是否願意去?”

我深思琢磨了一下,猶疑的問道:“那,王爺是否還有讓別人過去?”

言衡聽到這話微微一楞,心中暗自忖度了一番後,又覺好笑。便恭敬回道:“回姑娘的話,並無,王爺只令了末將來接姑娘過去”。

我知道,言衡心裏在笑話我那小女孩心態。但是我也並不在意,想了一下後,便言道:“那好,就請大人先在外稍等片刻,容我先換身衣裳”。

言衡遂即應聲,恭敬的退到了門外。

而喜鴛兒等人也即忙過來,侍候著我更衣,為我收拾行裝。

我看著喜鴛兒正在為我解衣的手,心中有思。問道:“喜鴛兒,你侍候王爺的日子應該不短吧”?

喜鴛兒知道我話裏有話,便撐笑問道:“姑娘,您想問什麽?”

我尷尬的“呵呵”一笑,言道:“其實,這也沒什麽,就是,我這次不是要去王爺那兒嗎,那個......我怕我不小心會...那個那個...得罪了他,這些你都知道些什麽呀?”你能明白我在講些什麽嗎?

喜鴛兒看著,我那尷尬的滿面通紅的樣。一瞬間便明白了我想知道什麽,便俯到我耳邊,悄聲言了幾句。

我頓即羞紅了臉,笑嗔了喜鴛兒一眼,言道:“你也不害臊!不過,你怎麽知道這些的”。

喜鴛兒看著我這個樣子,便故意打趣我,挑眉笑道:“王爺和王妃娘娘剛成婚那會兒,正好是奴婢在王爺房裏侍候的”。

我頓即有所明的朝喜鴛兒露出了一臉壞笑。展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
喜鴛兒一瞧我這“不懷好意”的神情。即立馬解釋道:“那是因為奴婢當時還小,什麽都不懂,所以王爺才讓奴婢在外間端茶遞水的”。

我“嘿嘿...”一笑,露出了一個“你別解釋了,我都懂的”的壞笑。言道:“你別說了,我明白的。少兒不宜,少兒不宜啊!”然話了,又瞧著喜鴛兒飛紅滿臉的樣子,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:“看來,王爺得給你尋個好婆家了”。

喜鴛兒心有嬌羞,亦有不悅,帶著三分氣性言道:“姑娘,您別這麽說,奴婢生是晉王府的人,死也是晉王府的鬼”。

我知道喜鴛兒從小受到的教育和我完全不一樣,我也改變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思想,於是,遂撐起淡淡一笑,化解著喜鴛兒的怒氣,言道:“別激動,我說笑而已”。

但不過,我故意問喜鴛兒這些,的確是有我的盤算的,畢竟有備無患嘛!

然換好了布衣襦裙後,趙嬤嬤便拿起了我行裝,送我出了王府。之後,我便坐在了馬車上,由言衡駕著馬車,一路往西南而行。

途徑渭水河畔之時,我便下了馬車稍作歇息。

看著,此時的天空天高雲霭,河面碧水陰清。偶有山歌穿林渡水而來,沁人心脾,引無數美好。

這時,言衡系好馬繩後,來到河邊,端坐在河邊的一塊青石上,望著長空,心起遠思。

我看到言衡故意坐在離我那麽遠的位置,心中又覺好笑又覺無奈。想了想後,便問了一句:“大人,現在西南那邊的戰事可緊?”

言衡心起了一絲疑慮,但想了以後,還是回了一句:“回姑娘的話,現在還在籌備之中,並未出兵”。

我心中有些憂慮,便又問了一句:“那栗礽那邊可否知情?”

言衡對這話眼起了一絲不屑,言道:“姑娘可指的是栗礽安排過來的監軍?如果是,姑娘大可放心,王爺早就將他收買好了,他現在正在宜城內好吃好喝好玩著呢!哪裏會有空操心我們在幹什麽!”

我心起一笑,言道:“那王爺呢?王爺可還好?”

言衡心中有思,回道:“回姑娘的話,王爺現在還好。不過...姑娘還是別在稱呼末將為‘大人’了,直接稱呼末將名字便可”。

我知道言衡心有顧慮,的確是個聰明人。便撐起一笑,帶著幾分自嘲言道:“我的身份是不是有點不尷不尬?”

而此一言正好點中了言衡心頭所慮。言衡遂思不語。

我見狀,遂又接著自嘲言道:“其實,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。我清楚你是知道我身份的。說實在的,我也覺得我的身份很尷尬,既是孝昭皇帝的‘美人’,也是瑞王爺打算在改變我身份之後,要娶進門的女人......”

然而,言衡聽到我說到這些,即打斷我的話言道:“姑娘,您不必跟末將說這些”。

我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,長嘆了一口氣,言道:“我知道,我既然決定過來了,那就意味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,我可能都要和將軍您相處。而且,我也知道,王爺很相信您,否則他斷然絕不會讓您來接我。所以,我覺得有的話還是說開了比較好”。免得不利於和平共處。

言衡心明我在講什麽,看著映照著藍天白雲的碧清湖面,眼起長思,言道:“姑娘,王爺都不在乎您的過去,末將又豈會在乎。只是,末將在乎,您自此以後會否全心跟著王爺”。

我聽到這話,眼中不禁起了一些嘲諷,遂自嘲著言道:“你們這些人還真奇怪,既想我一直沈浸在瑞王爺逝去的痛苦之中,卻又希望我一心一意的跟著晉王爺”。

言衡眼起厲目,言道:“這難道不應該嗎?”

我諷刺的言道:“那你們不覺得‘自相矛盾’嗎?”話了,我便起身站了起來,心有憤憤不平的回到了馬車上。

而言衡見我回到馬車上了,也好久歇,便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塵土,起身,行回到了馬車這邊,解開了綁在粗樹幹上的馬繩,坐到了馬車上,繼續駕馬往西南方向而去。

行了幾天的路程後,終於到了宜城。言衡把我帶去了巡防營之後,便安排我在巡防營住下了。我知道這肯定是晉王的意思,於是,便未曾多問。

然看著這室內的擺設,以及床榻上的錦被,心中不禁納悶:不是說條件艱苦嗎?

然而眼睛一瞟,忽然看到床榻西邊的長案上,擺滿了竹卷,心下頓生好奇,於是,遂走了過去,拿起了一卷,打開一看。然而這不看還好,一看竟發現那卷上寫的字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。即不禁咽了咽口水,心道:這都是些什麽玩意?甲骨文嗎?

而到了夜裏,我正躺在床上似夢似醒中,忽然感覺到了房裏有別人進來,但是直覺卻告訴我那人是宇文彧,於是想了一下後,便決定不再理會,繼續睡覺。

一夜沈夢過後,清晨的陽光微灑在屋內,給房中帶來一抹清新的籠煙美。

我醒來後,見晉王正睡在我的身側。於是遂翻了一個身,仔細的看著晉王俊美的睡顏,心中不覺好笑:果然還是睡著的好欺負多了!

繼而腦中靈光一閃,便拿起了自己胸前的一縷頭發,用發梢去刮蹭晉王臉頰那細膩卻又帶著剛毅氣息的肌膚。

晉王被我這麽一折騰,早已醒來卻在裝睡的他,即不由的憋著笑。

我看到,晉王的臉部肌肉在微微的抽搐。知道他醒了,想捉弄他的意味就更濃了。於是,便湊到他耳邊,輕輕吐氣的言道:“王爺,您醒了嗎?”

晉王忍不住要笑了,但是為了憋住笑,即轉了一個身,背對著我道:“沒有”。

我看著眼前這個跟我一樣“幼稚”的晉王。不由心笑,趴到了晉王身上,看著晉王的臉,道:“真的嗎?王爺”。

晉王即使勁的憋住笑意,正經的回道:“真的”。

我聽言後,“撲哧”一聲即笑出聲來了。

晉王看到我這反應,不由莞爾生笑,轉過身來對著我,用手輕點了一下我的鼻頭,眼裏帶著深深的笑意,言道:“開心嗎?”

我順口便回道:“妾身看見王爺,當然開心”。

晉王心喜,心中微起波瀾,眼含深重,含情脈脈的看著我,言道:“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,本王都當做真話聽”。

我心起動容,轉念便帶著試探性的笑容言道:“王爺,您就那麽不相信您的魅力呀!”

晉王目起遠思,想起了從前諸多往事,思慮甚遠,意味深長的言道:“非也,並非本王不相信自己的魅力。而是因為本王知道,有的女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,她連她自己都可以出賣,何況別人乎?”

我掂量了一下晉王這話裏的意思,心有不安的言道:“您這是在說我嗎?”

晉王即回神過來,打量了我一眼,目含感傷、千思,言道:“不是,是本王見過太多個這樣的女人了”。

我心有疑問,忍不住問道:“那都有誰呀?”

晉王心中深藏千斤沈重,沈思了許久,才言道:“太多了”。

我看得出來晉王似乎並不想講,遂也就作罷,不再追問。只是心裏仍有幾分好奇:那都是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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